【莫萨】如夜中之火(Part1)

DAY29 和老师换了顺序也没写完十分抱歉,是很短一小部分(土下座)

抽取题目:现代变种人AU,限定HE。 
 *我流变种人,有年龄修改,OOC! 
 *其实已和变种人没什么关系,对不起(。)
 *分级:NC17(但本部分无车) 
 *本文充满胡言乱语胡编乱造。 

正文 

一 
   我将点燃我去拥抱你。 

00
   【短信消息】 
   14:01
   南奈尔:明天早上考试不是我去你们班围观[哭] 
   沃尔夫冈:那就只有教授自己来吗?
 
   14:20
   沃尔夫冈:[问号] 

   15:03
   南奈尔:我提前走了,不知道,但应该有人去吧。今晚去喝酒吗? 
   沃尔夫冈:我们已经到了,今天晚上也唱。 
   南奈尔:等我十分钟。 

   22:20
   南奈尔:你今天回去好早?你的酒我喝掉了。 
   南奈尔:我听别人说了,好像是萨列里先生去你们班。 

   03:07
   沃尔夫冈:哇

01

    他在寻找什么东西,寻找生命中缺少的一部分、寻找一小块新鲜玩意儿。他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但显然路途遥远。他一路飞过熟悉或陌生的景色,飞过月升云开和日落时刻——他坠落在一团火焰之中,紧闭着的眼帘前似乎只有烫人的火。


   沃尔夫冈在噩梦中惊醒,裸露着上身,他发现自己半蜷着身体,一半翅膀被压在身下,已经有点发麻。 
   他睁眼的瞬间那没什么营养的梦境退潮般褪去,没留下烧灼之外的印象。 
   他坐起身,右手手掌按在胀痛的头上,足足呆坐了三十秒,被酒精浸泡过的脑袋终于有清醒的迹象:他开始怀念起自己落在音响上的最后那杯没喝完的啤酒。他这么想了一会,忍不住撑着头笑了起来。他看起来一团糟,脸上演出的妆早就被汗水糊成一团,金箔一定蹭得到处都是。 
   也许笑耗费了为数不多的体力,他本想去推开窗户,趁着天没亮飞两圈,走到窗前时又放弃了,一些突如其来的疲倦如同另一对翅膀将沃尔夫冈从头裹到脚。 
   他只是在窗前站了一会,照着玻璃上模模糊糊的影子勉强见到自己的样子。 
   手机亮了一下,他瞟了一眼姐姐发来的消息,正巧看见此时此刻的时间。他已经忘了自己是几点睡着的,时间是模糊的,陷入睡眠时他就失去了对时间的把控能力,也许他睡了三小时、四小时,或者只有一小时,总之他失去入睡的记忆。沃尔夫冈换了个位置发呆,靠着窗户在的那面墙,翅膀被挤在他与墙之间,他摆了个拨吉他的动作,有一点想太阳快些升起,而第二个夜晚早些到来。 

02
   第二天的考试没迟到全靠另一位莫扎特飞到宿舍窗口疯狂敲玻璃,脸挤在枕头上睡得毫无形象的沃尔夫冈·莫扎特还在嘟囔着“再睡一会儿”的时候,南奈尔已经考虑怎样才能撬开窗户,用装满乐谱的书包狠狠打弟弟的屁股。 
   沃尔夫冈带着一种野兽直觉猛地坐了起来。 
   三分钟后,他已经坐在坐在桌前啃姐姐牌爱心早餐,一边羡慕地看着南奈尔半透明的蝶翼。“我觉得一家只应该出一个变种人,”沃尔夫冈嘟囔,“我完全愿意你是唯一的一个,你的翅膀看起来比我的凉快多了。”他有点羡慕地看着南奈尔半透明的蝶翼。南奈尔正对着镜子补妆,闻言转过头揉乱了沃尔夫冈已经足够乱的金发,有点好笑:“别这么嫌弃它们,天使。” 
   沃尔夫冈对姐姐的动作接受良好:“你今天晚上会去看我演出吗?今天是这个学期最后一次。” 
   “我不知道,我不太确定时间,下午教授让我和萨列里先生一起准备申请留校任教的资料。”南奈尔带着歉意朝弟弟挥了挥手,“但只要时间允许,我保证出现在那儿。短信联系,再见!” 
   沃尔夫冈终于吃完最后一口煎蛋,他现在立刻飞奔出门的话,刚好能在三十分钟内赶到教室。考完今天这一门才刚刚开始期末考试周,密集的考试意味着乐队的演出不得不暂停。但一周的时间说快也快,学校很快就会宣布正式放假,他得安排好时间整理要带走的东西,今年暑假他还没找好住的地方,也许可以借住在酒吧,那里有一条长沙发,足够他把自己塞进去。 
   他走得很快,尽管一路都在想考试之后的事情,到教室的时候还是刚刚好卡着时间进门。“沃尔夫冈,看左边。”他听见熟悉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朝着教室左边张望了几下,果然见到康斯坦斯朝他挥了挥手。他又在脑子里听见女孩说:“我们给你留了位置。”于是他绕过几个座位跑到康斯坦斯旁边,朝她和一边塞着耳机的阿洛伊西娅打了个招呼:“早上好,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来等阿洛伊西娅结束一起去吃饭,今晚结束之后还要去喝酒吗?”康斯坦斯小声问,她已经听到外面教授的脚步声了。阿洛伊西娅被妹妹怼了两下,两只无线耳机在她的操纵下飞回盒子里,她书包中的东西像变戏法一样一件件飞出,自觉地摆在她面前。她撑着侧脸给了沃尔夫冈一个眼神算作招呼:“我不太想去,昨天喝得有点多,现在还没缓过来。” 
   酒倒是让沃尔夫冈想起昨天晚上那个模糊不清的噩梦,他们喝得都不少,也肯定不是只喝了一种,从酒吧到宿舍的印象都有点模糊了,只记得天气确实炎热。他也没有更多时间回想那些被酒精泡糊掉的记忆了,沃尔夫冈看见教授带着一个有点眼熟的男人走进教室,他从前在姐姐的社交动态里见过后者的照片,男人的面孔藏在合照中。 
   “那是要留校任教的毕业生吗?”他听见教室里有人在低声议论男人的身份,视线在不经意间和被讨论的当事人的相交汇,沃尔夫冈下意识回给男人一个微笑,对方似乎是怔了一下,很快错开视线,在教室第一排找了个空位坐下。这件教室并不大,至少他们的距离并不远,足够沃尔夫冈把男人的背影看清。在这样炎热的夏天,男人仍穿着一身黑色,半长不短的黑发束起,后背挺直,姿态优雅。 
   讲台上的教授正在按着学号叫学生上前考试,上个星期他们就拿到了作曲题目,现在要一个个上前面去弹自己的曲子。沃尔夫冈的学号就在第二个,因此很快就轮到他。 
   他走上前去,那个男人就坐在正对着钢琴的座位上,沃尔夫冈只是匆匆看了一眼,男人的模样就刻在了他脑子里。沃尔夫冈对黑色有天然的好感,特别是男人那黑色的、柔软的、绸缎似的打理得很好的长发,他又无意识地笑了一下。接着沃尔夫冈在男人的注视下弹那首昨天晚上演出前花了两个小时写完的曲子,他的心情畅快起来,甚至想吹几声口哨,他想去星夜里飞两圈——只要是在男人的注视下。他在余光中见到男人蹙眉听他的音乐,手指不受控地轻轻敲打桌面,沃尔夫冈在别的地方也见过这样的表情,他明白那是什么意思。这位陌生人喜欢他那些小花招、那些跳跃的音符。 
   他很快演奏完毕,站起身的时候夸张地朝四个方向鞠躬行礼,对着男人弯下腰前,他愉快地眨了眨眼。 

二 

00
  【短信消息】 
    16:25
    南奈尔:我会带个朋友过去,演出加油![爱心]

   17:40
   沃尔夫冈:我们在排练了。 
   沃尔夫冈:朋友? 

   18:36
   南奈尔:萨列里 

   19:50
   南奈尔:我们到了。 

   23:39
   南奈尔:你回去了吗?你看见萨列里了吗? 
   南奈尔:你们在一块吗? 
   南奈尔:[问号][问号] 

01
   演出在校外的酒吧,是他们乐队的常驻地,酒吧的老板既不收他们钱,也不给他们钱,只会在演出期间提供最便宜的啤酒。 
   整个酒吧也就只有厕所有些不那么昏暗的光线,沃尔夫冈就着这一点光,照着不知道被谁砸裂的镜子描眼线,他喜欢把上眼皮画得和下眼眶的黑眼圈一个颜色,他通常画得都不是很认真,酒吧小舞台的灯光打得稀烂,任谁往上一站都只剩下要么红要么绿的鬼脸。 
   沃尔夫冈走出来的时候阿洛伊西娅和康斯坦斯已经在练琴,他们只有三个人,键盘、吉他和主唱,他自己也弹吉他,偶尔还会客串鼓手,乐队十分不专业,也没有固定的名字、固定的观众、固定的演出时间。但今天下午他们倒是在学校发了不少手写传单,也许专门来看他们的观众会比往常多一点。头顶劣质射灯烂俗的光线烫着他的后背,刚刚排练流的汗还没干透,衣服就粘在腰上,感官奇妙。他耳边响着阿洛伊西娅踩了效果器的吉他声,还有康斯坦斯对着键盘没有章法乱戳的动静,酒吧陆陆续续钻进客人,在奇怪的光线里像一堆扭曲的怪影。他听不清楚,也看不太见。有人吹口哨,沃尔夫冈也就朝大概方向回过去一个飞吻。 
   康斯坦斯开始弹第一个音符的时候,沃尔夫冈轻轻吹了吹话筒。 
   南奈尔是在第二首歌刚开始的时候赶到酒吧的,第一首歌还没开始,她领着安东尼奥·萨列里想要挤到音响旁边,这儿离舞台最近,虽然声音也最吵。“我以前在乐队里当键盘,”她一边拨开人群一边朝男人喊,“后来找到康斯坦斯我才走的……您还好吗?”她身后的男人显然很少待在这种场合,皱着眉艰难地跟着南奈尔走,他抿着嘴并没有回话。但好在他们离舞台已经很近了,前面的客人正巧想去买酒,南奈尔侧身挤过去占住了位置。 
   他们离音响有点太近了,安东尼奥站得很艰难,上一次待在这种吵闹的地方可能要追溯到十岁以前,但他对被光线笼罩的感觉不坏,对温暖的空气感觉也不坏。台上的啃着话筒唱歌的年轻人和他今天上午见到的那个有很大差别,也许这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怪梦,不然没法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有什么动机。梦是可以不讲逻辑道理的,安东尼奥不是。

  “我们今天能早点结束吗?”他听见南奈尔打字的声音停了一会儿,然后这样问自己,“我可能要早点走,晚上沃尔夫冈——我弟弟,他有一场演出。” 
   他听见自己问:“在哪?” 
   他的食指轻轻点着桌面,脑海里一片空白。刚刚的问题像是自己钻出喉咙的,他说话的时候大脑并不归他掌管。 
   南奈尔有点儿意外地看着他:“您要来吗?他们是唱摇滚的。” 
   他并不是对摇滚乐一无所知,他对音乐的热爱并不拘于形式。 
   于是几乎又是不受控的,他听见自己又说:“假如您不介意的话。” 

   然后他就站在这儿了。 
   短暂的回忆戛然而止,他周围是闹哄哄的人群,台上乐队唱的是一首很老的朋克歌曲,因此大部分人都跟着音乐的节拍蹦,基本上人人都在乱哼哼。嘈杂的人声和电吉他声,还有沃尔夫冈有一点哑的嗓音。沃尔夫冈显然看见了南奈尔,频频朝着这个方向抛媚眼。另一面有人把手指塞进嘴里吹口哨,声音都被乐声盖住,但还是被主唱捕捉到,于是沃尔夫冈又冲到另一边去和弹吉他的女孩背对着背合奏。安东尼奥被乐声搞晕了,他也跟着歌词小声哼哼,他的目光追逐着金发的天使,天使情绪到了时白得刺眼的宽大翅膀也在尖叫声里展开,他看见沃尔夫冈亲吻凑上前的每一个陌生人,在他们的额头、侧脸、鼻尖、手掌。人群里又爆发出新的尖叫。 
   安东尼奥余光看到南奈尔无奈的笑脸,沃尔夫冈的亲吻快速地落在眼前每一块皮肤。 
   “来这儿!”安东尼奥听见身后有人在笑着大叫。沃尔夫冈朝着声音的方向抬起头,他眼皮上的珠光眼影糊成一片,眼线和金箔倒还算顽强,他被汗水迷了眼,半抬着眼皮张望着安东尼奥这个方向。“……哦他过来了……”断断续续地人声钻进安东尼奥的耳朵,他已经来不及再去分辨那些内容,他看到那个大男孩一步一个吻走近自己,他已经闻到沃尔夫冈身上汗水、香水和酒精混合在一起不算好闻的味道,他被身后的人群涌向天使…… 
   天使在他的唇边留下轻快、湿润的一吻。 

三 

00
   【短信消息】 
   萨列里:莫扎特的宿舍在哪?[未发送] 

01
   “我能坐在这儿吗?姑娘们都去抽烟了,吧台全是人。” 
   安东尼奥听到这句话时仍沉浸在十分钟前唇边奇妙的触感之中,他半眯着眼看向声音的主人,就见到沃尔夫冈端着两大杯啤酒朝他笑了笑。 
   安东尼奥的回复尚堵在喉咙里,沃尔夫冈已经自来熟地挤进卡座:“好心的先生,萨列里先生,我知道您会答应的。晚上好,您可以叫我沃尔夫冈。”他眼神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兴味在对面的安东尼奥脸上流连,他很难从后者的脸上读出多余的情绪,但出于一种奇怪的直觉,沃尔夫冈确信这位一身黑的先生无法张嘴喊出他的名字。 
   “您好。我认识您的…莫扎特。”果然,安东尼奥说。说话的时候修长的手指蜷了蜷,不自在地敲了几下桌面。 
   沃尔夫冈把其中一杯酒推到他面前:“我们上午刚见过,萨列里先生,但我早就听说过您啦。您是一位真正的音乐家。” 
   安东尼奥皱了皱眉:“不,我仍配不上这样的盛赞。”他的心思压根不在聊天上,脑中纷乱游离的思绪随着他的视线落于麦色酒液之中,他感到一阵口干舌燥,忍不住舔了舔嘴角,又触电一般心虚地抬头看着眼前的沃尔夫冈。 
   “哦,”沃尔夫冈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只是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那您说了不算,观众们说了算。我听过几次您的音乐会,还没入学的时候,跟着南奈尔,所以……”他猛地停住话头——这把安东尼奥吓了一跳——沃尔夫冈像是突然惊醒似的,朝着安东尼奥笑了笑:“希望没有冒犯到您,我的意思是:所以,我说了算。” 
   他接着说,不由拒绝地:“您当然是音乐家。” 
   他们挨得太近了,高背沙发在嘈杂的酒吧中拦出一块狭小的空间,在这样近距离下安东尼奥发现面前人谈论到关于音乐的问题时带上了一种严厉的压迫感,这使他脑子生不出一点反驳的念头,于是不由得语塞,这已经无法用少言寡语的性格解释,在沃尔夫冈的面前他直接丧失了一切语言能力,更多单词随着吞咽口水的动作落在喉管中,痒痒的,他只能轻咳一声以缓解尴尬。 
   他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薄红色——很少有人能够在如此直白的夸赞下面不改色,安东尼奥只能生硬地端起玻璃酒杯,小口吞咽着金色酒液,寄希望于冰凉的液体能够降低脸上恼人的热度。这是个馊主意。 
   酒精只会将这把沃尔夫冈点在他唇边的火愈烧愈旺,他烦躁地搓了搓手指,他想吸烟,但身上没有。 
   “您抽烟吗?”罪魁祸首突然问。 
   他倒是问出了安东尼奥盼望的问题,但安东尼奥烦躁地舔了舔嘴唇,举起杯喝了一口酒:“不,现在不,我正在戒。” 
   “哈,我猜到了,您刚刚身上没有烟味。” 
   “什……” 
   他们的对话戛然而止,开始有发现沃尔夫冈的男孩女孩过来打招呼,安东尼奥看着沃尔夫冈笑着同每一个人碰杯,他一定喝了不少。或许这些人中至少有三分之二沃尔夫冈并不认识,在今晚之前对方也不见得认识沃尔夫冈,可这人就是那种聚集一切目光的人,只要他出现在这儿,多得是人为他买杯啤酒、点支香烟,还有人会请求一个亲吻。沃尔夫冈没拒绝任何一杯酒,但婉拒了一切香烟,整个过程中唯一享受到他嘴唇的就只有一只又一只玻璃杯。 
   安东尼奥从头到位都没法移开视线,一种强烈的烦躁涌上心头。沃尔夫冈没错过他的表情,他躲在酒杯后面轻轻笑了一下。 

02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时沃尔夫冈已经喝掉了不少酒,也许是醉了,他的声音变得柔软而缓慢,还打了一个低低的酒嗝。 
   “我没想到您愿意来看我的演出。”沃尔夫冈将脸贴着桌面上降温,眼睛朝上看着安东尼奥,“您觉得今天晚上怎么样?” 
   他的问题是模糊的,因此安东尼奥也回了一个模糊的答案:“很好。” 
   “您觉得哪很好?”沃尔夫冈掰着手指算,他的话断断续续难以凑成好理解的句子,到后面甚至哼成了歌,“今夜天气不错,啤酒只算一般般。您觉得我们的演出哪里好吗?我们有两位漂亮的小姐和一个我……我们有键盘手、吉他手还有主唱,我还有一千个吻、一万句废话……您觉得哪里很好?” 
   安东尼奥又有些不确定沃尔夫冈是不是真的醉了,他的眼睛仍明亮、精神,湿润的嘴唇吐出的却是些含混不清的疯话。安东尼奥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醉了,理论上来讲这样的啤酒再来十杯他也不会醉到失去控制,但他出口的话也疯得要命。 
   安东尼奥听见自己说,声音不大但是十分清晰,他说:“您很好。” 
   眼前的沃尔夫冈像颗被点亮的星星:“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又把话题拉回不久前:“您不抽烟,我闻到了,在我这样的时候。”他这样说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弯腰在安东尼奥唇边擦过湿润的嘴唇。“在我这样做的时候。” 
   安东尼奥仿佛听见了自己的理智彻底绷断的声音。 

03
   他一双湿热的手拉出酒吧时甚至拽不回来脱线的理智,更来不及编辑一条给南奈尔的短信。他们在街上疯跑,好像身后坠着一大串追兵,沃尔夫冈拽着安东尼奥飞跑进校门,考试周夜晚的学校路上碰不到一个影子,他们一块跑了至少十分钟,酒吧那条街远远落在视野之外。他们谁也没松手。 
   他们也都意识到了:他们谁也没松手。 
   他们握着彼此的手,他们都出汗了,湿乎乎的掌心贴在一起,几乎是任何湿润皮肤相接触都会令安东尼奥想起他们之间唯二算不上亲吻的吻。他们松开彼此时都打心底觉得遗憾,天使扇扇翅膀轻飘飘地浮在半空中,漂亮的翅膀扇起的风送走了浓郁酒气。他看起来如同下一秒就会消失在地面,安东尼奥鬼使神差地牵住天使垂下的衣角,像是牵着一只气球,沃尔夫冈的翅膀偶尔会扫在他的肩头,隔着一层布料在皮肤上留下一瞬间难以形容的触感。 
   “气球”惊喜地侧头看向的安东尼奥,眨了眨眼睛。沃尔夫冈说:“您得抓住我,我亲爱的朋友,您不能把我放飞。” 
   他说:“这样我才不算是酒驾。” 
   他一边说一边笑:“哈哈哈,我开玩笑的。”安东尼奥跟着他扬了扬嘴角,手指如天使所愿捏得更紧了些。 
   沃尔夫冈又说:“没有法律不准醉酒的长翅膀的变种人飞一会儿吧? 
   “我和所有长翅膀的东西享有一样的权利,我只不过是长得像人的一只鸟。 
   “今天不行,也许明天、后天、大后天,我想要带着您一起飞一次。 
   “我会带您见到我梦到过的那些风和……和……”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词干脆融化在空气里。 
   安东尼奥没有说话,他牵着天使的衣角走了一小会儿,他不知道目的地,也没在看路,他现在已经相信沃尔夫冈真的醉了。 
   他漫不经心地问:“我们现在去哪?”他不太在意问题的答案。 
   沃尔夫冈在哼一些上世纪的流行摇滚乐,听到问话顿了一下:“唔,我们去哪?” 
   “您住哪?” 
   “我住在宿舍,前面的前面的那一排,其中的一栋楼中的……” 
   沃尔夫冈指着前面说了一会儿,又懊恼地叹气,“哦,我给忘了。” 
   安东尼奥:……

四 
   他们折腾到安东尼奥租的公寓时时针已经走过了十二,醉酒的长翅膀天使和嗨过头的鹦鹉也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样聒噪且难以控制。 
   沃尔夫冈软软瘫在安东尼奥灰色的床单上,瞪了一会儿陌生的天花板,就合上眼似乎睡了。安东尼奥盯着人看了一会儿,转身拧了个湿毛巾回来,小心翼翼凑上前给沃尔夫冈擦脸。他的房间里并没有卸妆的东西,好在沃尔夫冈用的产品也没有很持久,米色的毛巾很快被眼影和眼线染黑,安东尼奥换了一角。 
   他描过沃尔夫冈的眉,又慢慢擦过眼眶,期间沃尔夫冈哼哼了几声,安东尼奥的动作就僵住几秒,等到沃尔夫冈呼吸又恢复平静,才继续手上的动作。不能指望热水擦掉一切化妆品的痕迹,安东尼奥不敢用力去蹭,就有一些细碎的金箔仍粘在沃尔夫冈脸上,倒像是星星落下的碎屑。 
   安东尼奥很快擦到嘴唇,沃尔夫冈的嘴唇上没有化妆品的痕迹,只有被酒气染过的一点艳红。他难以控制地开始好奇这嘴唇的味道,他知道那是柔软、湿润、微凉的触感,但只能靠想象猜测亲吻的味道。或许是千万种可能,或许是人类、冰水、海洋、汗水、牙膏、晚餐,也可能是今天食堂烤过了时间发苦的巧克力曲奇,话筒菠萝味的电子的味道。 
   最大的可能是啤酒味儿,是又甜又涩的味道。 
   安东尼奥颤抖着凑近沃尔夫冈的脸,他想验证自己的猜想,只需要低下头一个真正的亲吻。没有比这时候更好的时机。 
   他的动作突然停下来,他们的距离只剩下半个拳头。 
   他突然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耳边轰隆隆一片杂音,心脏像是死掉了。 
   他撞进一片笑着的星海里,身下的沃尔夫冈睁着眼睛笑嘻嘻地问:“您想做什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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